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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博肖·民国】梨园惊梦 16

王义薄在见到师傅一脸怒气走进来的时候,正换好装要去找文习成。他见王平川怒发冲冠的样子,以为是他在生气自己不去出游的原因,待要上前开口解释,却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。

 

“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混账东西!” 王平川不由分说地朝王义薄白净的脸上甩了一巴掌,恶狠狠地骂,唾沫星期喷的王义薄满脸都是。

 

王义薄被这一顿突如其来的又打又骂弄得一头雾水,他捂着生疼的脸,擦去脸上留下的腥臭口水,强忍着心里的怒气,不卑不亢地问道:

“师傅,为何不说个缘由就打人?” 他紧盯着王平川,语气中没有一丝妥协和软弱。

 

“为何?你不知为何?阿芷她要寻死觅活的,你道是为何?” 王平川见他这副丝毫不服软,觉得自己无错的模样更是来气,指着王义薄的鼻子大声指责。

 

“芷妹?” 王义薄一脸茫然,他自从上回阿芷来送过糕点外,再无见过她。

 

“我问你,你上回是不是出言侮辱了阿芷?还打她?” 王平川想起出门前看到女儿那副颓然地模样,心中怨气更是涌上脑袋。

 

“师傅,我从未对阿芷说过一句重话,也从未打她。那日是我不小心……”王义薄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又被打断了。

 

“不小心?没说过重话?” 王平川听了这话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他亲眼看到自己女儿被打倒在地,这小子竟然说没有?

 

“从未!” 王义薄最讨厌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。他可以忍受师傅,大师兄的挑刺和责骂,但绝不可以接受自己的清白被人任意踩在地上。

 

此刻的王义薄如同一只蓄势而动的狮子,他紧握双拳,强压着涌上心头的怒火和嫌恶,脑门因血液上冲而涨地发麻。他一字一句的对着王平川说道:

 

“师傅,我从未对芷妹做过任何逾矩的行为,也从未对芷妹动过一分心思。”

 

王平川被王义薄这副不屈不挠的气势震慑到,愣怔在原地。还没等他说出下一句,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:

 

“若是没有,那芷妹为何要为了你寻死觅活的?小师弟啊,我说你,敢做就要敢当。” 朱三环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屋外晃了进来,如同往王平川的心头更浇了一把火。

 

王义薄见朱三环进来,即便再不知情况,也清楚这事少不了他的添油加醋。他怒瞪着朱三环,说:

 

“大师兄,看来你是很清楚?莫不是你从中挑事吧?” 对于朱三环这等话里藏刀的人,王义薄已经是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玩文字游戏了。

 

“也不是很清楚,不过是见了芷妹哭喊着说你不要她,若不是你对芷妹做了些什么,芷妹这么乖巧温顺的性子,又怎会如此?” 朱三环步步紧逼,更是颇有心机地等走到王平川身旁才说这话。

 

王义薄心里冷哼一声,你们还真是什么都能往我身上扣。前些日子,说我好龙阳,要将我送去张老板家,现在又说我对芷妹做了什么,还真是,手段多的很。

 

“大师兄,你莫非忘了,前些日子,你不是还问,肖三少爷对我的服侍满不满意吗?“ 王义薄嘴角一弯,一脸玩味地凑近朱三环,丝毫不怯地紧逼着。

 

朱三环倒是没想到,王义薄会来这么一句。

 

王义薄转头对王平川说:“师傅,肖三少爷对我还挺满意的,而我,也确实只将芷妹当作妹妹看待,从未生过二心。“

 

王平川被事情的发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,却依旧怒火未退,脑子仍旧被情绪占满,联想到王义薄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喜好龙阳,对他女儿毫无兴趣,更是觉得一阵屈辱。他觉得捧在手心上的女儿,日后不是嫁个高官司令,也得是个肖家少爷那样的少爷,现在一听王义薄居然攀上了肖三少爷,觉得实在是讽刺,羞恼万分,厉声道:

 

“你既喜好这等子事,又令三少爷如此满意,那不如,就也好好服侍一下张老板。“ 说罢,他便向朱三环使了个眼色,后者立即意会,两人一左一右钳制住王义薄。

 

“你们做什么?!”王义薄以为这番话能还自己一个清白,平息事端,却没想,这两人竟生了这种龌龊的想法。

 

“做什么?”朱三环冷笑一声,“既然你对芷妹无意,那不如也好好发挥你的作用,替咱班戏院好好哄哄张老板。我想三少爷也不会介意的,毕竟,这些富家公子找上你,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。说不定,他们俩还会好好交流你的床上功夫。” 朱三环旋即笑得一脸淫荡又得意。

 

王平川心里觉得十分丢脸,一方面是他打从心底里觉得同性之间这种关系是最为恶心的东西,一方面是为自己女儿居然看上了个喜好龙阳的穷苦戏子。即便他再觉得这种关系淫靡腐烂,身为一个商人,若是有金主要求他手底下的人去作陪,他仍旧是会毫无犹豫地答应。

 

有谁,会和钱过不去?

 

王平川觉得捏着王义薄的手都有些令他反胃,但是想到这个人以后再不会和他女儿有任何瓜葛,又能讨得最大后台张老板的欢心,他也就将那股酸水给忍了下去。

 

王义薄奋力挣扎,但他一个人又怎么敌得过两个比他高壮的男人?他在被打晕拖走的时候,不知是谁的脚扫了一下桌腿,放在上面的那盆欲开的牡丹碎裂在地,泥土满地。

 

朱三环嫌那摔碎的花盆和枝叶挡了路,不耐烦地狠狠踩碾了几脚,随后带着胜利者的喜悦和王平川拖着王义薄离去。

 

肖战找了将近一整夜,才在郊外张家一处别院找到昏得半死的王义薄。见到他的第一眼时,肖战整个人几乎要暴走,但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,让他在人前仍是保持了理智。

 

王义薄被扔在张家别院的一间柴房,身上的衣服被剥地只剩一件单衣,沾了些许血迹和不明的污浊。白色单衣上,这些痕迹显得特别刺眼,更令肖战觉得扎眼的是王义薄身上,白皙脸上那些又青又红的伤痕。

 

肖战气得浑身发抖,疼地心脏就要炸裂一般。他手指轻轻触碰着王义薄身上的伤口,指尖如同摸着一把把尖刀,刺痛从手指末端的神经传至心脏的每一根神经。

 

他得有多疼啊!

 

抬眼发现,王义薄高举过头顶的双手上有着紫红色的勒痕,磨破的皮肤上还渗着血迹。

 

“畜生!” 肖战看到这个伤口,再也忍不住,脱口而出。

 

如此震怒的三少爷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无论是谁,包括文习成,都从未见过温文儒雅的三少爷,此时震怒地像一头要吃人的老虎,无人敢上前。

 

终是文习成挪了两步,上前问:

 

“阿战,先把他带回去疗伤吧,这里交给我处理。”

 

肖战眸子阴冷地点点头,末了补上一句:“以牙还牙,不容有漏。”

 

文习成明白,这是肖战要将王义薄所遭受的一切,一点不落地还给张老板,一点都不许有差。这对于一个行事风格为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肖战而言,这是很不寻常的事。

 

他真的,对王义薄,很不一样。文习成看着肖战离去的背影,陷入沉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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